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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文化解说:吉林市朱雀山之民俗文化源头,原来是“猪雀山”

发布时间:2020-6-19 编辑:朱雀山

民俗文化解说:吉林市朱雀山之民俗文化源头,原来是“猪雀山”

 作家王天祥 2020-06-15 07:02:08

 

民俗文化解说:吉林市朱雀山之民俗文化源头,原来是“猪雀山”

吉林市朱雀山。朱阳春摄影

★导言:吉林市朱雀山之民俗文化

吉林省的吉林市有座朱雀山,位于城市南郊,滨松花江而矗立于东岸。山脉东西走向,东高西低。东接长白山余脉绵延不绝,西抵松花江岸如矫龙吸水。山势巍峨,高可摩云,峭崖壁立,怪石嶙峋,古木森森,景色壮丽。民国时专门赞颂朱雀山的“雀峰插云”即“吉林八景”之一。纵目山上,唯有一石径逶迤盘旋,缠挂在山腰峭壁之上。人攀山上,如登天梯,故有“关东小华山之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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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色烂漫的吉林市朱雀山。刘丕文摄影

历史上的满族居住区吉林市的朱雀山以纯粹的汉语“朱雀”冠名,说明这山名是中原传统文化的产物。而东北的土著地名多是满族人以动植物之名和地理形态命名。“朱雀山”此类中原文化汉语名称,能够传播于关东的满族祖居之地的吉林地域,说明这里必然有承载着中原传统文化之人来此居住,而且人数需有相当大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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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称“东北小华山的吉林市朱雀山。任庆士摄影”

★考证吉林市朱雀山之名,大约源于吉林乌拉创城之后。

《吉林省地名地情文库》记载:大明朝嘉靖年间,明朝政府曾在今丰满镇地域设相当于今吉林市军区级的军政衙门“佛尔门卫”,以管理此地大明朝领土,但并未见史料记载佛尔门卫地域内有“朱雀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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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建筑的宫殿。头条智能选图

大明朝辽东都司指挥使、骠骑将军刘清,曾于永乐十八年(1420)、洪熙元年(1425年)、宣德七年(1432年)十几年间三次率军至今朱雀山下的松花江畔阿什哈达山崖前设厂造船,但也未见史料记载,此山有“朱雀”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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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山下的大明船厂。吉林市船厂博物馆挂图,作者手机摄影

大清朝顺治十五年(1656)宁古塔将军沙尔虎达率领二千满洲八旗子弟,来现今的吉林市松花江畔创建大清船厂,并训练八旗水师。此时,吉林市尚无关内的中原人来此居住,因而中原文化根本不曾传播过来。说明此山没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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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市水师营图片。作者手机摄影

大清顺治十八年(1661年),朝廷委派钦差颁布吉林水师营将领职务,自此吉林水师营正式登上历史舞台。康熙初年,清廷从福建调入善于水战的官兵壮大了吉林水师营,吉林水师营从此兴起。兹时,由于吉林水师营中关内人数的增加,因而中原文化正式进入吉林地域。但驻船厂的中原人士毕竟太少,因而也未见此时有“朱雀山”的文字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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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吉林船厂。吉林水师营博物馆挂图。作者手机拍摄

康熙十年(1671),因吉林船厂战略地位重要,康熙特调“居官廉明,严而不苛”的宁古塔副都统安珠瑚率八旗军队3000人,到今吉林市选址修建战略要塞。安珠瑚年轻时曾久在北京为官,饱读中原史书。其奉旨修建的军镇吉林乌拉,必然要请中原堪舆大师勘立吉林城地址朝向,因此,中原的风水文化必然传于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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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珠瑚创建吉林城。吉林水师营博物馆挂图。作者手机摄影

康熙十二年(1673年)吉林军镇竣工,满语名吉林乌拉,汉意即江边的城池。此时关内行商已零星进入吉林城,且自关内来吉林城的工匠、流放的罪犯及家属也越来越多。此地中原传统文化传播日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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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东巡吉林。吉林水师营博物馆挂图。作者手机拍摄

康熙二十一年(1682)春,康熙皇帝率领7万之众,浩浩荡荡来吉林封禅长白山、部署收复沙俄占领的边城雅克萨之战役。此际,从关内调遣而来的中原军人、工匠、以及流浪来此的关内人士日益增多,因而,中原文化传播更胜。饱含着中原传统文化元素的“朱雀山”之名,可能诞生于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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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山之神猪石,栩栩如生。任庆士摄影

★民国版《永吉县志》记载,朱雀山竟然是“猪雀山”!

相传,朱雀山俗家名,乃当地土著人所传。《永吉县志》(民国版)记载:“朱雀,土名老母猪砬子,山高三十丈,长一里许,山中有大石形似猪。”从“朱雀”与“老母猪砬子”之名看来,这是纯粹的汉语名字,说明是汉人为此山之命名。山民说,东山腰有似猪形之石,有“魔猪石”之称,故名“猪山”,或“老母猪砬子”西峰半山有巨石,如鹰之垂翼,名“愁鹰石”。鹰与雀同类,故名雀山。二山合称,则谓之“猪雀山”。这可能是朱雀山最原始的土名。至于变成了朱雀山,那就是后来加入了皇家文化和道教文化的元素了。此是有趣的后话,有待步步分解。

★猪雀山之名,由“魔猪”和“愁鹰”的名头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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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朱雀山。任庆士摄影

吉林市有位年近百岁的老人,精神矍铄,话语幽默。他则如此解说朱雀山之由来:朱雀山原本叫“猪雀山”,它这名字看着土气,因为起源于山上的两块巨石。原来,朱雀山的东、西两山的半腰,至今仍有遥遥相对的两块巨石。西山略低些的巨石,向空卓立,粗看像一只胸含怒气,却萎靡地敛翅收翎,无奈地休息着待时一搏的雄鹰,所以名叫“愁鹰石”。当然,这“愁”字大有文章。谁都知道,雄鹰是天空中的“战斗机”,鹰有何愁?耐人思量。东山山腰那块趴在山岗上的巨石,活像一只正在用力往山上冲的大肥猪,所以叫“魔猪石”。关键是这个“魔”字。蠢蠢的、懒懒的、脾气温驯的猪猪,何“魔”之有?也是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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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朱雀山。刘春阳摄影

老人说:很久很久以前,鹰雀和魔猪,分别在东、西山上修炼,各自有自己的修炼道场,互不侵犯,共同管理着这座猪雀山。但那雄鹰是一只神雀,在猪雀山上修炼的同时,还兼有监视魔猪的责任。因为这魔猪曾因祸害百姓,犯了天条,是被玉皇大帝贬谪到这里来进行改造的。就像现在的人犯了罪,被判刑后发遣到较远的劳改农场去劳动改造是一个意思。

★矫健的雄鹰之鹰雀,为何变成了“愁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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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山中的愁鹰石。王凤羽摄影

老人说,鹰雀是个很负责任的鸟神,它一边努力修炼,一边认真地管理着猪雀山,不让灾难降临到这块土地上。修炼期间,它还结交了天界的四位好朋友,他们是风、雨、雷、电四位神仙。他们一有机会,就在一起切磋武艺,交流修道的心得体会,因此每个人的修养提高都挺快。猪雀山下周围的村庄,也借了他们的光,年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畜兴旺,无任何灾星敢来袭扰,因而百姓安居乐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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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朱雀山栈道。李铁山摄影

东山上那头魔猪开始被贬谪到这里来的时候还算安分,愿意共同担负起管理猪雀山的责任。渐渐地,它觉得自己和一只小小的鹰雀为伍,实在有辱自己的威名,不如一举赶跑鹰雀,独霸此山,把猪雀山从此改成“猪魔山”,那该多有气势呀!这猪魔鬼迷心窍,是好了疮疤忘了痛的主儿,因此忘了自己犯了天条被惩罚的苦楚了,居然恬不知耻地和鹰雀来个先礼后兵。某天,它找到鹰雀说:“喂!小鸟崽子,我老猪想跟你商量个事儿。”这口气和作风,很像现在西方某个大国的总统“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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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条智能选图

老人说,鹰雀一听魔猪这口气,就知道它既没安好心,也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只好忍住气问道:“有话就说,别支支吾吾的。”魔猪说:“小鸟崽子,这可是你让我说的——我想,你整天除了练功修道,还要管理山场,很辛苦的。不如从今后,你就一门心思地练功修道,管理山场的事儿,就由我老猪代劳了。”——看这霸道的语气,像极了那个西方霸主“不靠谱”!鹰雀说:“管理山场,是玉皇大帝交给我的任务。职责所在,岂敢随便交给别人?此事万万不可。”猪魔一听鹰雀不答应,立刻大怒,骂道:“小鸟崽子,你敢不听我的?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呀!”听,这太像那个西方“不靠谱”的威胁口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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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覆盖的吉林市朱雀山。陈爱华摄影

老人说,鹰雀正气凛然,并不害怕猪魔威胁自己,就不再搭理它。猪魔看鹰雀不在乎自己,心里更加生气,说:“好好好!你个小鸟崽子不是愿意管事儿吗?那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老猪就让你管个够。”你看这口气,多像如今那个西方霸主“不靠谱”威胁他的联盟小兄弟和那些弱小国家,甚至威胁联合国的口气——你不听我的,我就对你实行经济制裁,我就在你那里发动战争。你不听我的,我就不交联合国会费,我就停止你联合国防疫医疗协会的试验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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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蠢欲动的蠢猪。头条智能选图

从此,猪魔不再好好练功修道、管理山场,就像现今那个西方霸主“不靠谱”不管自己国内人民死活一样,整天开始琢磨歪歪道儿。它有时白天睡觉,晚上偷偷跑到鹰雀管理的地段干坏事,一会儿在东边推倒一片树,一会儿在西边推倒一面石壁,再不就把满山的奇花异草糟蹋得枝残叶落。

鹰雀大怒,找猪魔算账去!但猪魔赖皮赖脸地死不承认,还反诬鹰雀是自己弄坏了自己的地盘,还把我老猪的地盘也弄得破烂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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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的吉林市朱雀山。纪绍伟摄影

老人说,魔猪开始像现今的那个西方的“不靠谱”一样,贼喊捉贼地向鹰雀“甩锅”了,并且声明:我要找天老爷评理去,还要联合妖魔鬼怪们到“动物世界法庭”起诉你,审判你,让你赔偿我老猪!鹰雀没有当场抓住猪魔干坏事的证据,很是无奈,只好不辞辛苦地日夜巡逻,防止猪魔使坏。猪魔呢,却来个“你进我退,你退我追,你睡我扰,你疲我打”的机动战法,把个鹰雀折腾得穷于应付,疲惫不堪,甚至夜晚也不敢睡觉。它飞呀飞呀的满山巡逻,累得筋疲力尽,精神不振。有时实在扛不住了,只好停止飞翔,敛羽垂首落在巨岩山上小憩一会儿,一副愁容惨淡的疲惫之态,远看像一座巨鹰幻化的巨石,故而称之为“愁鹰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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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山上魔猪石。网络选图,版权归于网络。

★愚蠢的猪魔,如何变成了“魔猪石”?

老人说,猪魔诡计多端,偏偏晚上睡觉,白天趁着朱雀小憩之时,悄悄地窜到鹰雀的花圃菜园中大小便,弄得满山臭气冲天。只把这鹰雀气得眼珠子瞪得溜圆,但苦无证据,只能怒气冲冲地盯着猪魔,不敢稍有丝毫松懈。猪魔认为鹰雀挺不住时,必然让出猪雀山的管理权,让自己为所欲为,称王称霸了。没想到鹰雀就是不认输!于是,猪魔大怒,带领一帮猪子猪孙朝着鹰雀虚晃一枪,却跑到山下周围村庄的庄稼地里糟害去了,弄得老百姓怨声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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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石嶙峋的吉林市朱雀山。卢大千摄影

鹰雀没想到猪魔就像人世间那个后来的“不靠谱”一样,这么狡猾,这么恶毒,这么无耻,这么下作。心想靠自己的力量实在不行了,立刻邀来风雨雷电四大神仙,联合出击。终于在一次魔猪肆意糟害老百姓庄稼的时候,和他展开了一场针锋相对的生死激战。魔猪打不过鹰雀联合风雨雷电四大神仙的联合战线,只好扭头往山上跑,想占据鹰雀的寻梦峰根据地。没想到刚跑到半山腰,就被雷神追上来,咔嚓一个霹雳,劈掉了它半个下巴,把它变成了一块顽石,叫它再也不能糟害人了。从此,猪魔就变成了东山腰的一块“魔猪石”!

★鹰雀战胜猪魔有功,天老爷命名此山为“朱雀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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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市朱雀山国家森林公园门票。作者手机拍摄

古人有诗曰:“待到风平波定后,一颗灵珠依旧圆”。鹰雀治住了猪魔,使猪雀山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被猪魔破坏的自然生态也在鹰雀的管护下迅速恢复。猪雀山又成了山川壮美、森林蓊郁、鸟语花香的美丽世界。天老爷知道了鹰雀英勇奋战魔猪的事迹后,十分感动,当即为它颁发了勇斗猪魔、保护环境的“贡献奖”。同时为表彰鹰雀的模范行为,特别以鹰雀的本名命名此山,即把猪雀山的名字,改为“朱雀山”,自此后朱雀山由鹰雀管理。

需要说明的是,那只在西山半腰修炼的鹰雀,乃浑身红羽的火凤凰,即朱雀。

★“猪雀山”附会“朱雀山”,有些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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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林市朱雀山。纪绍伟摄影

我很欣赏这个鹰雀和猪魔勇斗的民间故事,但更倾向于此山原名是“猪山”或“老母猪砬子”之名,并不看好“猪雀山”之名。尽管民国版的《永吉县志》有此记载。但稍加思考,这名字便有些牵强与附会。因为朱雀山也有“自古华山一条路”之誉,欲登朱雀山观景,只能是从老母猪砬子山那一条路可走。至于有“愁鹰石”的西峰,树木掩蔽,山势低矮,视野闭塞,不可能成为登山游览的主道路。且将东西二山之名合一为一山之名,世间或可有之,但最后为够得上“朱雀山”之名,以“猪雀山”之谐音过渡之,则实在是文人的生拉硬扯拼凑的庸俗趣味了。

倒不如上边的民间故事,来得朴实,爱憎分明。

(此文原创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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